展覽由陸向怡策劃,展出方賢晨、孔慧東、孫宇、文爵、衛明輝和趙葉思宇六位年輕藝術家最新繪畫作品。
「夢之飛鳥,孵化經驗之蛋」。 ——瓦爾特·本雅明
「如果說,睡眠是一種身體放鬆的最高形式,深度無聊則是精神放鬆的終極狀態」,這種終極狀態改變了時間的狀態,也質疑了被日常所裹挾的意義,從而鏈接對「自身」的持續關注。本雅明談及,由休息和時間構築的夢之鳥的巢穴在現代社會日漸消失,再沒有「編織和結網」的活動。此次展覽的藝術家,則為我們提供了一些不可被既定規則所化約的異質性生命體驗,具有反時間性的特質,同時滑向反日常與不可解的經驗。這也正勾連起他們「自身」創作的本質,創作注意力從具體的事物、事件、人上面,偏移至虛構、鬆弛、黑色幽默與超現實之中,從而取消了由清醒狀態主宰的分隔與界線,在潛意識生機勃勃而富有創造力的「夢」中,敞開了其自身的真理。在此種終極狀態中,輕拂過的萬物探向更深處,行動在真理面前目盲,它們只觸及萬物的表層,決意有所為的積極之手四處尋覓,但開啓真理的鑰匙不會被它找到,而是落入藝術家的酣睡之手。
孫宇的創作目光雖然投向日常與情感,但這不代表他臣服於日常的消耗,他通常要用日常的集合去反日常。在他的繪畫中,呆滯的表情和密集的輪廓在現實中表徵為重複與困惑,但在繪畫中構成一種消解與解脫。畫面中的人或物如靜止一般,成為真空中定格恆常的「物」,在其上滋生出植物一般,無聲卻伴隨生命的細微喧囂。加之詼諧的造型和厚而細緻的邊緣處理,使得畫面沈凝厚重卻非沈重,達致平緩寧靜的幽默。
這在衛明輝的作品中也有所體察,他的作品令人感受到一種無意義的對抗,一些違反常規的敘事。他以超現實主義的手法,描繪一些荒誕的灰色的生活場景,也反證了自身的精神狀態。畫面中很多行為並沒有目的性,更多是自發的思想行為。而正因為這種沒有明確的目的或觀念的創作,就是藝術家想要的狀態。
方賢晨的繪畫描繪了一種似乎無所事事和無意義的當下,營造出一種與空間的疏離感,超現實的手法製造出了畫面的懸念以及夢境式的不穩定,所有的物象懸置且縹緲,卻可以感知到他們在等待的內容,知覺到空間的體量,輕鬆地驅策意識通向遠方。
孔慧東的作品與生活經驗息息相關,但又不是實時的,通常是回溯性的,時間的秩序在畫面中被重塑,慢的這半拍,讓觀者更能感受那種過去帶給當下的影響,以及所多出來的物理空間中的時間,更加細膩的體驗過去那段時間沈淀下來的情緒。
趙葉思宇的作品探討了性別、文化身份與內心精神世界之間的流動性,他的作品中常常並置甚至隱藏著一系列象徵性的元素,正如在此次展覽的作品中,傳統的習俗禮儀被演繹。在此,性別和身份的定義被糅合與混淆,它們構成了一個隨著交織的運動而起伏的整體。這種身份和慾望的倦怠,被藝術家充滿活力的色彩方案所加劇,使作品中的場景充滿了內心的動盪,一個由符號、圖像和漢字組成的複雜系統被嵌入到作品如夢似幻的神秘世界中。
文爵將一切視覺形像都視作幫助「自我」無限進化的能量來源。他將「自我意識」置於高於一切的位置,一個個虛構又個性的超體,所溢出的能量去實現其價值判斷的標準,所以,他的繪畫更像是一張張自我分裂的文化皮膚。即作為社會生活中自我界定的手段,讓觀眾尋找具有多元化的「自我」,產生對自體關係的持續發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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