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從何時開始,痛苦變得不再有意義,它被去除社會屬性和象徵秩序,被限制在醫學、藥理學領域,如此便不形成語言,不產生敘述,也不成為批判。正如韓炳哲所說,痛苦被物化為一種純粹的身體上的折磨,被縮減為一個生物學過程的生命,本身是多麼空洞乏味。
瓦爾特·本傑明認為,如果病人一開始就對醫生傾訴心事,那麼講述本身就已經開啟了療癒的過程。《痛之花》並不試圖提供有效的治療方法,而是通過呈現十位患者豐富的生命和故事,尋找一種共情,理解抑鬱症和感冒發燒一樣普遍,需要吃藥,需要傾訴。我們能感知快樂,就能感知痛苦,自然而然。
抑鬱症污名化無疑是患者痛苦的強化劑。《痛之花》期望搭建一座理解的橋樑,觀察患者在痛苦中的語言和思考,或繪畫或演奏,或視像或文字,觀察他們在黑白的時光中,仍用力看向生活中無關緊要的小事,一朵花,一片樹葉,一個問候,然後掙扎、生活、前行、創作,綻放花朵。
生命像花兒一樣短暫而脆弱,它擁有美麗與哀愁,也不失堅韌,正如《痛之花》的十個患者,跌入無盡的黑洞,仍積極探索,用自己的經歷助益迷路的同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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